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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现代散文作家及作品 关于瓦的现代散文作品

    时间:2019-02-14 12:01:27 来源:勤学考试网 本文已影响 勤学考试网手机站

      雨落在对面屋顶的瓦片上,溅起一朵朵水花,像一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。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关于瓦的现代散文作品,供大家欣赏。

    关于瓦的现代散文作品

      关于瓦的现代散文作品:瓦的记忆

      人类与瓦密切相关,瓦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走来,它走向人类不知经过了多么漫长的时代,“秦砖汉瓦”这个词就足以说明了它所形成年代的久远。后来,我们的祖先都在各自的土地上,结合生存、生活条件,烧制着所需的瓦,成为伴随人类生存的久远伙伴,它爬上简易的屋顶,为人们遮风挡雨。伴随着人类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霜雪雨,经历了多少崎岖坎坷。

      从我记事起,就认识了瓦,有大瓦、鞍子瓦、小瓦之分。那时候,穷苦百姓家屋脊上都挂的是大瓦,为的是省钱、省事、省时,而且大多是一半面积挂瓦,一半面积披草;富户人家及解放后交公的房屋屋脊上基本都挂的是小瓦,因小瓦价高、费时、费力,只有富户人家才买得起、挂得起;而鞍子瓦,就是“骑”在屋脊顶上的瓦,外形酷似马鞍子,大概因而得名。

      随之渐渐长大,我便对瓦的接触和了解也日渐多了起来。儿时所见瓦的碎片到处都是,也就为我和小伙伴提供了方便,举手之劳就可做游戏,叫“打瓦”,就是在平地上画上许多圈或方格,将一片瓦砾放在最近的一个圆圈或放个内,在规定几米的区域外,用另一片瓦砾敲击,若敲中就向更远的圆圈或方格晋级,敲不中者,待到下次轮到再敲击,这样循环往复,最终先敲中最远的圆圈或方格内瓦砾者为胜。胜者就要打第二名的“鼻子眼”或“瞎打胡”,以此类推,最后一名被打得最多,这个游戏加深了我对瓦的记忆。

      因小瓦的瓦砾很薄,也为我和小伙伴们顺手打水漂提供了便利。于是乎,到村东河里玩耍的时候,就会跑到河的宽阔处,顺手捡起一块块平整的瓦砾,很闲适地打着水瓢,欣赏着河面上激起的一个接一个的涟漪,心里那高兴劲就别提了;在田野劳作或到坡里拾草的间歇,我和小伙伴们也会绕到就近的水库边,到处寻找那稀少的瓦砾或小平石块,相互比试着谁打得水瓢远,打得水瓢多,一个用左手打水漂的小伙伴曾使我十分羡慕,他打得水瓢不仅远,而且多,一个接一个,煞是好看,并接连发出“啪、啪、啪……”的声音,十分好听,用瓦砾打水漂让我记住的不仅仅是瓦砾,更有那段美好的童年、少年时光。

      因瓦砾有着抛投、敲击的功能,也成为小伙伴们敲击田野里的柿子、大枣、杏等提供了便利,也成了击打小鸟的工具,我也偶有过这样的不良行为,我还曾在邻村亲戚家用一块瓦砾击中了地堰上的一只麻雀,要击中精明的麻雀是十分不容易的,受到了亲戚的夸奖,我当时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,可后来我就为之后悔过。不过,那都是孩提时的事了,那个贫穷年代过来的人,谁没打过树果、打过鸟?那时,只不过是弄脏了圣洁的瓦砾。

      还有更甚者,儿时经常听到比我大一点的小伙伴与邻村的少年打斗,到了晚上,接着夜色的掩护,在河两岸抛掷石块相互击打,因石块伤人太重,不好交代,后来改用了瓦砾,使打斗双方都受到了伤害,而受害更大的是瓦砾。因瓦砾来到人间是为人类服务的,却无形中被有些人错误地利用,充当了他们的帮凶,这是对瓦砾的极大玷污,这时的瓦砾是极为痛苦的。

      后来,我对瓦有了实质的了解,因瓦真正走进了我的生活。记得我家和叔叔家分家后,我家仍住在坡上屋脊上挂大瓦的房子里,叔叔家便分到了刚购置的屋脊上挂小瓦的房子。有一天,我和大我一岁的小伙伴站在坡上玩耍的时候,他指着坡下面叔叔家的房子说:“你叔叔家的房子比你家的好?”我便问了一句:“好在哪里?”小伙伴似乎很懂似的回答我:“你家的房子挂的是大瓦,你叔叔家的房子挂的是小瓦,小瓦比大瓦贵,当然你叔叔家的房子就比你家的好了。”我起初还以为大瓦的房子比小瓦的房子好,经小伙伴这一说,我顿然明白了一些道理。

      这件事后使我有点困厄,我惊异于只比我大一岁的小伙伴怎么懂得那么多?他怎么还知道小瓦比大瓦贵?是谁告诉他的?这一连串的疑问过后,再走近或到叔叔家的时候,我不是主要看他家的房子了,而尤其喜欢看他家房子上挂的小瓦,一如欣赏艺术品一样,纵成列,横成行,一片片小瓦就像一片片鱼鳞一样,深灰色的屋脊如同一条巨大的鱼的鱼脊,坡下是横卧着的一条巨大的鱼啊!自此以后,我更喜欢上了叔叔家的小瓦房,我也想住这样的房子。

      瓦还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,儿时记得上了年纪的祖母常常念叨着:“大雪下得涌,瓦屋白草岭。黑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。”抬头看看皑皑白雪已盖过了屋脊上的瓦,变成了一片“百草岭”。阳光普照,瑞雪融化后,从屋顶顺着一道道瓦沟往下滴,滴到屋檐时,变成一排冰挂,就像一群整齐列队的士兵,融化成冰水,一如一个美丽的帘子,在阳光用映照下,晶莹透亮,银光闪闪,令人目不暇接,浮想联翩。

      其实,瓦是雨水的驿站,下雨的时候更好听、好看,雨点滴落在青瓦片上,时而发出“沙沙沙、沙沙沙”的声音,时而发出如击盘的声音,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。雨下大了,雨水就会顺着一排瓦檐往下流,一排排水珠接二连三地连在一起,一根根水线从屋檐的瓦楞间流下,一排水线就形成了美丽的水帘子,经风一吹,水帘子飘舞起来,就像一条真正的帘子在动,形象极了,让人生发出美好的想象。

      在老家时曾走过有名的大胡同,走过老学校,走过磨坊,这里都是满载故事的地方,都有富户人家交公的房屋,在哪里都见到过砌在屋脊上古朴的脊瓦,我也曾驻足过,思考过,猜想过。我在想,这里曾是谁家的房子?从那些瓦里就可知道房屋的主人经过了多少岁月,从那些瓦里就可知道房屋主人的过去与现在,兴旺与没落,我的思绪就会绵延开来,由瓦引出了许多有趣的故事。

      在老家居住的时候,我才真正体验到了瓦的价值所在,下大雨的时候,我家房子靠近浮炱的地方漏雨,我急忙用脸盆接着,房外大下,房内小下,房外不下了,房内还滴答。情急之下,雨刚刚停下我踏着雨搭爬上了房子,将浮炱周围的瓦掀了起来,重新整理了一番。结果又到下雨的时候,还是老样子,且漏水有过之而无不及,这可急坏了我,冒雨找来邻居,年轻的邻居穿上雨衣,冒雨爬上来房子,将一页页瓦检查好,压好缝,就基本不漏了,再加水泥一处理,完全不漏了。事后我想,瓦也是有习性的,摸不透它的习性,盲目乱干,解决不了问题,只有摸透了它的习性,对症下药,方能解决实际问题。

      久居钢筋、水泥组合的方块里,过去的小瓦已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,即使新瓦也只有在回老家、下乡的时候才能看见,而我与瓦感情依旧,深藏在我的记忆里。

      关于瓦的现代散文作品:瓦

      某天,我从一片废墟中拾起两片灰色的旧瓦,突然想起年少时的一段,有关于瓦片的往事。因为这些瓦片儿,我和二哥吵过一架子!

      十来岁的时候,我们一家七八口人在古大厝的两间瓦房里,已经挤住不下去了。后来又借了一间瓦房,我和父亲就住在那间借来的瓦房里。加上哥哥们外出做流动工,终于勉强能够住下去了!再过一两年时间,也就是改革开放的前期,我们终于申请到一块土地,在那块土地上,开始建造四间花岗岩土木结构的瓦房。

      除了泥水匠要请人帮忙之外,因为哥哥们都会一些石工,所以做石工的事,也就大部分自己做了,有到精细的地方,再请三哥的师父来帮帮忙。我那个时候还小,很难帮得上什么忙,但也不能总是闲着,于是,二哥就叫我放学回家之后,帮家里敲开一些瓦片,这就拉开了我和二哥争吵的引线!

      家乡的瓦片,并不是那种高档的红砖碧瓦,而是深灰色的,尺把见方的薄沙瓦,大概有5厘左右的厚度,弧形。窑工们烧瓦前,会将一片一片薄薄的土坯,做成一尺见方,5厘左右厚度带有弧形的薄土片,然后再将一片一片的薄土片叠起来,叠成四四方方的一个大土坯,并在每一层薄土片之间,均匀地撒上一层沙子,防止烧窑时瓦片上下沾死。这四四方方一叠的大土坯,像一块稍有弧形的大豆腐块,凉干之后,再集中放入窑里煅烧。

      家里盖房子的时候,父亲和兄长们去附近一家窑厂里,按照泥水匠师傅开出的瓦片数量,买了一大车灰瓦坯过来。为了省钱,据父亲说,此次买来的瓦片,其中有一大部分是比残次的便宜货。所以,这里我又得说一说什么是所谓的“次瓦”了!

      烧瓦时,也要讲究学问的,那就是温度、火候和土坯未烧之前的湿度等等。一般情况下,没有干好定型的土坯,送入瓦窑里烧制时,就会因湿软和压力而变形,并且出窑后很容易沾死,敲不开。用这种变形的瓦片来盖房顶,当然就会因为弧度改变而无法整齐紧凑,这就是其中之一的一种“次瓦”。乡村困难人家为了省钱,则多少会买一些这种“次瓦”,和好瓦将就混合使用。但也只能掺入一小部分,并且变形不能太厉害。若特别严重的,则多半只能用来将就盖猪舍柴房……实在严重得不能用的,当然只有扔掉。

      泥水匠师傅们将檩子和椽子架好之后,再将瓦片自上而下,分正反天地方向紧凑地排列起来。条件好的人家,会用白灰将天瓦两边粘牢粘死,这叫“扫槽粘”;条件不好的人家,就只能在天瓦上面,用灰浆在距离两三尺的间隔之间,粘上几块石头压住,防止风来时把瓦片一片一片地掀飞揭起!

      所以根据这个规则,弧面向下的地瓦,弧度必须十分均匀有规则,弧形朝下,一片一片外露两寸重叠排下。故此,地瓦的弧度一定要均匀不变形的,一旦变形就不能使用!而天瓦瓦片弧面朝上,盖于两片地瓦之间。同样,一片一片外露两寸重叠排下,中间空出来的一部分,就是水槽了。故此,若有轻微残次变形的瓦片,则可用在天瓦上!不管天瓦地瓦,都是尺把见方,5厘左右的厚度,两片完全一样的灰色瓦片!

      瓦片中的“次瓦”,还有一种烧得过熟的瓦坯,几十片瓦片紧紧地粘合在一起。能够慢慢用小钢钎敲开的,那还是一片一片好好的瓦片。但那些连结紧凑的,无法打开的,就变成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了,只能当成废物或者送给人家磊猪墙。

      当然,这些能用钢钎慢慢敲开的瓦片,算是不错的“次瓦”了,也有一些并不那么幸运的“次瓦”,会在敲打的过程中破碎。所以,其实有时买了“次瓦”,碰到手气背的时候,不旦耗费工时,还不如买好瓦的价钱合算呢!

      另外,还有一种“次瓦”就是烧不熟的瓦片。简单地说,就是那种硬度不够的、密度也不够紧凑的、欠火候的瓦片。这种瓦片由于烧得不透,不会粘到一起,但瓦质较脆,因为密度和硬度不够的原因,使得这种瓦片在久雨后会吸水,并把吸收的水质渗透到檩子和椽子上,日久天长,就会造成檩子和椽子腐烂。因此,这种东西虽然便宜,但对百年造屋来说,却不是一个很好的用场!

      所以,以上三种“次瓦”,大都是贫苦人家将就购买使用的次品,只图省一点钱,但至于能否真正省钱,盖起来的房子质量怎样,那就顾不上了!

      父兄把窑厂里的“次瓦”拉回来之后,就成了我放学回家帮工的一桩事了!可说到帮工,那也得做我能够做的事情!

      买回来的瓦坯都半是“次瓦”,有的稍变形的,有的烧过熟的,有的烧不熟的等等。这些瓦坯一整块一整块地拉回来,堆放在一起,然后再一片一片地用小锺子和小钢钎慢慢敲开,分成一片一片单片的瓦片,堆放起来备用!

      敲瓦的时候,一般都要很细心的。先用锺子在整块连结的大瓦坯边上,轻轻敲动。因为在每一片薄瓦中间,都撒上一层细细的沙子,所以,一般火候刚好的大瓦坯,都会自然地松开成几个大片,然后再从中间,用锺子和钢钎,慢慢地敲开!先一分为二,再一分为二,直到最后把所有的瓦片敲成薄薄的单片儿。

      在“次瓦”中,稍微变形的瓦片,只要火候到位,一般都能很好地敲开的。但烧得过熟的,则最不容易被敲开,很多瓦片因此被敲成碎片残片,有的则最后两片永远地粘合在一起,不能分开。但尽管如此,只要不被敲碎,这种两片合在一起的瓦片,一样将就能用。而最容易被敲开的,就是那种烧不熟的瓦坯,只要用锺子在瓦坯的周边上,轻轻地敲打几下,瓦片就会自然地散开。

      所以二哥把瓦片分成三类,让我想帮忙的时候,专敲那种没有烧熟的“次瓦”,而那些烧得过熟的“次瓦”,他则坚决警告我说:“这些,你不能敲的,会敲破!”

      二哥这样做,是为了防止我把瓦片敲碎,浪费钱。然而,我就是不听话,当没烧熟的“次瓦”让我敲完之后,我就偷偷动手敲那些烧得过熟的“次瓦”。我觉得,这些事我也一样能做!当然,可想而知,这些烧得过熟的“次瓦”,确实让我粉碎了不少。

      终于有一天,二哥看到那些碎瓦残片之后,大发雷霆,狠狠地把我训了一顿。这让我非常不服气,我涨红着脸,也决不留情面地和他吵上一架。

      我们各有各的理由:二哥心疼那些破碎的瓦片,在他心里,那是一家人辛苦攒积钱财买来的建筑用品,打碎一片,就是几分钱;但在我心中,我觉得我已经很认真地在敲了,就算不是我敲的而是二哥敲的,一样也会有所破损的!

      我们的吵闹声惊动了母亲。母亲看了之后,就来袒护着我,并说敲得不错,二哥不应该那样凶地教训我。父亲和三哥也袒护着我,说我还小,就算没做好,也犯不着那样对我大呼小叫。因此,这次吵架,我算是以胜利者而荣膺的!不过,最终我再也没去敲那些瓦坯了。

      我和二哥相差十四岁,和三哥相差十岁。二哥的脾气比较不好,所以从小我一直并不服他,一听他说话,我就有一种逆反的心理。父亲和母亲的年龄于我,算是爷爷辈份的了,我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了,所以他们理所当然要宠着我。三哥一生脾性较好,对我从来不发脾气,不管我做得对还是做错了,他都能把我当成小弟弟来包容!

      而只有二哥对我,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,这在我长大之后,才慢慢地理解到了。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,让我的一生很少和他有过友好的沟通,我们似乎总有那么水火不容,不管好事坏事,一触动到谁的肝火,就必须针锋对麦芒。以至于后来我长大了,我们都无法和解。这一点,我向来理解为,和我们都有争强好胜的脾性相关!

      虽然,我从小一直尊重他为兄长,并且凡事能忍让的我都忍让于他;虽然,长大后他也一直想和我和解,但在我们之间,竟然永远存在着一条鸿沟!我知道,他是我的二哥,我是他的兄弟;他也知道,我是他的兄弟,他是我的二哥!

      几年后,我结婚并成为父亲;再过几年,我把原先那四间瓦房翻建成石构水泥房;而后再过几年,我把翻盖成三层的楼房装修好了;装修好房子之后又过一年,二哥去世了!

      二哥过世后几年,我终于能够深深地理悟到,在他那个年龄,他吃过苦,受过累;他对每一分钱,都是爱惜的!但我,那时还小啊,我没有吃过苦,也没有受过累,我不能够理解于他,只委曲于自己已经很认真在做事了,还要挨他批评,实在非常不划算。所以,我对他无法忍受,并决不给他面子地和他吵上一架!

      可今天,当我能够理解他的时候,他已经去世了!所有昨天的故事,便似那无数纷纷坠落的碎瓦,慢慢涅没于深深的黄土之中!

      关于瓦的现代散文作品:瓦

      一片瓦的半圆形状构成180度的角。当瓦在木椽上集合成瓦的方阵,遮盖住天空,意味着村庄某户人家一座新建的土砖瓦房业已落成。如果给土坯外墙抹上一层白灰,瓦片衬托着新居使白墙更白黑瓦更黑。所谓家园的概念,是指瓦屋里的人、门前的桃树李树、屋后的竹林,以及穿梭其间追逐鸣叫的鸡鸭鹅和猪牛羊。至于屋脊上的野鸽子和灰喜鹊,属不属于家园的内涵,村庄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。

      乡村以建房这种行当谋生的人叫瓦匠。瓦匠没有学过建筑学,但他们懂得怎样将数千块土坯砌成拔地而起的墙壁。瓦匠出工携带的工具不过是一把瓦刀、外加泥抹子和几把毛刷。当然还有一个简易的木条水平仪。瓦匠使用水平仪,大多是在两方砖墙对角处测试是否平衡。瓦匠砌墙为保持走砖的直线,通常在砖墙两面拉一根麻索,有了麻索眼中如同安了准心。瓦匠真正的绝活是给房子布瓦。他勾腰蹲膝踩着椽子,瓦片哗哗地在他指间落位,走水槽沟瞬间显现,再在槽沟压上盖瓦。村中王跛子家盖房,我站在屋檐上为瓦匠递瓦。一片瓦划破了我的手指头,我放下瓦用衣襟擦血时,瓦匠朝我瞪大沾满瓦灰的眼珠并厉声喝斥:快送瓦,不行滚球!我恶狠狠地瞪了瓦匠一眼,并赌气地将瓦放在很别扭的地方。瓦匠一点也不在乎我恶意行为。王跛子的瓦房完工了,望着屋脊上整齐划一的瓦,我感到瓦匠是个好瓦匠,而自己则是一个坏小子。

      沿着河流飞翔的鸟,翅膀展开在瓦的上方。鸟群驮来天空的风,大叶杨和柳树哗哗作响,稻草人挣扎几下就散架了。临风的瓦,像一只手拉紧另一只手,与风抗衡,庇护着屋子和屋子里的生灵。瓦遮挡着烈日雨雪,人得到的是清凉和温暖。雨季,我倾听雨点击打瓦片的脆响,瓦承接着雨滴,将雨滴送向河流的归宿地。雪天,雪覆盖着瓦,瓦仿佛消失了。当太阳出来,雪开始融化,瓦露出冷冷的锋芒,檐角一根根银光闪闪的冰凌,像是瓦战胜一场大雪抽出的利剑。我猛然想起一个瓦匠脸孔纵横交织的皱纹。一个瓦匠和一片瓦,谁经历的沧桑与苦难更深一些?

      我居住的老瓦房有年数了。瓦片像旧土布显出疲惫的灰白色。阳光像锥子钻入瓦缝,屋内光线交叉,在墙壁和老式衣柜上呈现光的圈点。吐丝的老蜘蛛被光芒刺得晃眼,便踩着丝线的浮桥,躲入黑暗的角落重操旧业。壁虎对亮圈有一种新奇感,身子卧在光圈里东张西望。起风时,我听见风踩在瓦片上的格格声。夜间,鸟的怪叫伴着斑斑点点的月光从瓦缝间滴到老棉被上,我望着瓦,心里生出了一种恐惧感。我知道瓦们挣扎着为我在做什么。我决定找为王跛子盖房的张瓦匠为老屋检瓦。

      我来到张瓦匠家。张瓦匠老婆哭哭泣泣地告诉我,张瓦匠前不久为一户人家检瓦时,被龙卷风吹下屋脊摔死了。我沮丧地离开了张瓦匠家,脑子里闪出张瓦匠那蛛网似的脸,心止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      又一个刮风的日子,我目睹着檐角一排瓦片被风吹落的过程。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又复归寂静。我感到我的心仿佛被瓦的碎片划出几道伤痕。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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